散文 | 一万步炼成记
■丽霞
疫情期间,外面不能随便去。我们全家都呆在家里,不是坐着就是躺着。对于一天不运动全身不舒服的我来说,实在折磨人。在最难熬的时候,我边看《鲁滨逊飘流记》,边寻思自己该干点什么。便盘点家里可派上用场的运动装备。翻箱倒柜,把它们从各个角落翻找出来,重新启用。
禁足以来,我那些微信朋友圈的“圈”友们都在琢磨事,面点师、厨师、园艺师、书法家、精算师……各路大“师”像春天的草木,蓬勃而生。而我默默地做了一件不起眼的事,把家里的客厅、餐厅、过道、卧室、书房每一寸能抵达的地方都利用上,硬是扩充成了一条“我的”跑道。这条独一无二的跑道,只是弯道多了点。
原有的平衡被打破,住进方舱医院的“清流哥”用一本书挡住纷扰,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点。沿着“我的”跑道,我每天顺时针转三圈,逆时针转三圈,直到身体微微出汗,浊气排出为止,我貌似也暂时找到了平衡。不记得谁说过:人生唯读书与运动不可辜负,有理。
客厅是用来会客的,但现在成了我家的主运动场地。每天午睡以后,我和老公在客厅羽毛球场打球一小时。我俩都是羽毛球爱好者,打了十年的球,从没在这么秀气的场地上练过球,刚开始的时候,有力使不出,状况频出。羽毛球像一只误闯入房子里的惊鸟,在吊灯间、花盆边、玻璃门旁飞来飞去。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捉“鸟”,顾此失彼,不是碰到吊灯,就是打翻绿植。看似轻轻一触,花叶翻飞,响声可以称得上石破天惊。灯缺了边角,枝繁叶茂的花断了枝,少了叶。其他还好,花花草草可是我精心伺候的宝贝,那个心疼哟。
为了解决大手大脚的毛病,还花花草草一个安宁,我和老公来了个乾坤大挪移。打球之前先把花花草草搬进厨房。吊灯往上升两级,贴顶而立。一条陶瓷发财狗和餐桌也移进了过道。别小看这个小搬迁,那也是要费体力的,我们把这算作运动前的热身。打完球后,搬归原位,一弯腰,一伸直,搬抬行走,就算运动后的拉伸。
毕竟是两个老羽毛球爱好者,没用几天时间,我们就适应了临时球场。
得知我们楼下邻居已回四川老家至今未归,再惊天动地的运动对楼下也没影响后,我在客厅策划了一个全家人都参与的大项目:跳绳。三个股东之一的老公是我生拉硬扯过来的,负责搞笑。当我和女儿跳得气喘吁吁下场时,我们忠实的粉丝老公上场。他手动脚不动,脚动手不动,像一个木偶,惹得我和女儿笑得东倒西歪。尽管如此,老公是三个股东中贡献最大的,他唱的大戏,缓和了我们的焦虑.。
看,看,看!基本成了在疫情期间人们的众生相,等到晚上,人们两眼模糊,视物不清。我便改成听——听歌、听书。《蒋勋细说红楼梦》一百六十集,蒋勋的声音舒缓温润,我腰间挂一个呼啦圈,慢慢听,慢慢摇。看来某些特殊时候,动和静可以成为朋友。
有时候,我又把客厅的墙壁当球台,打乒乓球。黄色的球,上下左右弹起,眼睛随球而动,就像做了好几节眼睛保护操。我把远眺和打乒乓球统称为“洗目”运动。
一天过去,几项运动加起来,真金白银的五项全能。运动手环把我的活动频率,真实记录下来:一万步,换作平常时候,灰不溜秋,毫不起眼。在这个动眼不动脚,人人禁足的时候,万步就像一位招摇过市的美女,引人注目。常有人因此善意提醒我:不要出门!
亲,谢谢,我没出门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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