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 | 不要去湘江玩水

　　■谭熠

　　热热热，长沙的夏天非常热。

　　这个时候，游泳是不少长沙人的消暑选择。以前长沙没有多少游泳场，不少人会在夏天去湘江河里游泳。

　　那时的夏天，长沙的家长们会叮嘱自家孩子：“不要去湘江河里玩水。”可惜的是，仍然不少小孩会趁大人不注意时私自下河游泳，由此发生不少意外。

　　上世纪八九十年代，小孩子去湘江游泳，一定要大人带着去才安全。

　　小时候父亲就带着我去橘子洲旁的湘江小河游泳。从橘子洲湘江大桥下去，往橘子洲西侧行走，那时的橘子洲靠湘江小河一线几乎都是荒滩。但到了夏天，滩涂上会有人搭起一些小棚子，用布遮挡着，这是换泳衣的地方。用一次要收一些费用。

　　从沙滩直接走到小河里。小河在我们那时候有个便桥，便桥南面的小河中有些碎石会有些硌脚，便桥北面就全是细沙，当然这段天然泳场后来也一些被挖沙船挖出一个个坑。

　　游完泳，我们再回到橘子洲湘江大桥上走回家，记得有一回从大桥往下看，竟看到水陆洲棚子里换衣服的人白花花的身体。我指给父亲看，父亲赶紧对我：“细伢子不要乱看，不然眼睛会长‘挑针子’的。”

　　成年后，我一个人不敢去湘江里游泳，便常去东塘工人文化宫游泳池游。那里面有个很长的流水滑梯，是水泥砌成的，表面涂了一层红油漆，摸上去手感有些粗糙。我玩过一次，玩完以后并没觉得异常，不过很快有个好心人提醒我：“你泳裤后面开了个洞。”顿时感觉大囧，我竟然穿着破洞泳裤在泳池边大摇大摆走了一圈。唉，都是这滑梯惹的祸。

　　后来有一次，几位伙伴约我去畅游湘江，他们把我带去了橘子洲头游泳场。站在橘子洲头最前端，望向湘江，江水被橘子洲对伸向江面的洲头劈成两半，奇怪的是靠西边的那一半水流平缓，靠东边那一段却水流湍急，好像不甘于被橘洲前端部分所制，要奋力抗争一样，游泳的人基本上是在西边游泳。

　　我们有一个伙伴，水性是极好的，专业游泳训练14年，从湖南游泳青年队退役。

　　他见东边没人游泳，便以一个无比优雅而专业的猛子扎向江中。再从水中出来，他竟然偏离了之前位置好远。我们来不及赞赏他的泳技。只听他大声喊道：“赶快扔个救生圈给我！”仓促之间哪有救生圈呢，恰好有个来游泳的男人背着一个黑色泳圈经过，我赶紧冲上前去，说：“朋友，借一下你的泳圈！”不等他回答，我拽过他的泳圈就跑去江边扔给了伙伴。

　　朋友套入泳圈后，奋力向岸边游来，有几次刚刚靠近橘子洲头，又被湍急的江水冲开。我们也急得团团转，不知道要怎么帮他。好在他最终凭借自己的专业能力和全身力气游到了橘子洲头岸边。我们几个人连拉带拽地把他拖上了岸，他也累得瘫倒在沙滩上。

　　好半天他才惊魂未定地说：“还好是我，要是换其他人早不知被江水冲哪里去了。”

　　如今的长沙，想要游泳，城内已可以找到不少游泳馆，每到暑假不少游泳馆还对中小学生免费开放。专门的大型水上乐园长沙也有好几座。为了安全起见，人们已不去湘江“玩水”了。不过到了夏天，家长们仍要防止小孩私自下河游泳。